李群山心道:“若是去找明净大师说,答应还好,两边欢喜,若是不答应,只怕当下就会结下梁子,而且水明苫的婚事只怕净明师太也做不得主,还要问过她亲人,不如如此这般。”
当下道:“你且回去,吾会为你留心的,明天吧,明天你随我来。”
且说李群山打发走了武传玉,心道:“不能直接与净明师太说,那老尼姑多半是不会答应的,要是两方尴尬不快,那便不好了,如何是好呢。不如找个机会直接去问一下那水明苫,若是武传玉见到水明苫拒绝了,也好死了这心,专心练武,成为我巴山派的高手。”当下打定主意。
这一日胡一达将将露营之事安排好,又接待了几个崆峒的好手,此次崆峒老一辈中来了几个真的好手,崆峒中霍乱冰、李思齐两人都来了,崆峒这一代有几个弟子叛了出教,入了魔教,那开碑手丁原山便是崆峒派的出身,加上还有几个成名人物,崆峒不欲与魔教扯上什么联系,被人说和魔教和暗中关系,是故下了狠力。这两位长老还带了二十四名弟子,可以组成剑阵,当真是出了大力。
胡一达与两人寒喧,直到了月挂枝头,才回到自己的营帐中,进得营帐,正看见自己的爱徒武传玉正跪在自己的床前。
胡一达冷着脸,亦不说话,坐在床边,看了一眼自己的爱徒,道:“若是求为师为你说亲,便不用开口了,自己滚回去练功,你有什么资格去娶那水明苫,你看看你,你算什么东西。”
武传玉大声道:“徒儿求得师父,若是水姑娘愿意嫁我,便许了徒儿,若是她不允,便绝情死意,愿意同师父一样,随便娶一个对巴山派有利的人罢。”说罢便磕头。头上竟然有血。
胡一达冷笑道:“那个水明苫,你没有看见么,这营地里哪个后辈对她没有心意,可是你看她,对谁都是看似有意,实则无情,此等女子,实在无德,你不要浪费时间了。”
武传玉仍是不作声,胡一达道:“你以后自会知道,天下万物皆空,唯我长在,一个女人算得什么,再说那个女子不是什么好女子,日后为师替你寻一个对你以后有利的,日后必能将巴山派发扬光大。”
胡一达看着地上不动的武传玉接着道:“也罢,看你李师伯如何去说罢,如今我差不多是一派首领了,若是随便与衡山派不和,当真不合适,你李师伯与我说了,就看能不能成了。”
武传玉起了身,悄然转身去了,在胡一达心中,这几个弟子,将来成就,定不下于自己,就算不能执掌巴山派,也会是一代高手,委实不愿他为了女色自弃。又将明日事安排了一下后,开始打坐练功。
第二日,果然武传玉与那水明苫更加亲热,亦是胡一达没有安排武传玉去做这做那的原因,看两人说笑时的样子,委实当真如同一对恋人般。
早饭之时,武传玉跑到衡山派中,与一群女弟子混在一起,净明师太以为武传玉有什么事情要替胡一达传递,便没有像对其他的后辈男弟子一样赶走了事,只见武传玉在一群衡山派女弟子中,为她们做这做那,武传玉本是一贫家子弟,先在言家做仆人,为的是养活自己的双亲,后来胡一达偶然到言家,随手指点言家子弟剑法,使了一招,满院的言家子弟竟然无一人能使出第二次,胡一达发现有端水的仆役竟然拿起木剑,将自己使的一剑搬了过去,十分之中学了八九分,心下大奇,将他收为弟子。
自从被胡一达收为弟子后,武传玉的双亲得到了言家的厚待,日日再不用担心吃穿,还过上了像模像样的日子,当然言家为的是有朝一日武传玉成为巴山派的高手后,可以反过来回报言家,现在武传玉也可以穿上巴山派的灰衣,以前自己服侍的少爷小姐,见到自己都要赔着笑脸,武传玉在经过这一段时间之后,似是忘记了以前的日子。不知所已了。
武传玉本是苦出身,对于生火做饭极是拿手,衡山的众女弟子围着他,看着他将饭做好。武传玉烧水做饭,比使剑还流畅。
周边一些后辈弟子眼中露出不平之色,恨恨将眼中的狠色压下,跟着自己的长辈,自己做着自己的事。
方世杰轻声道:“大哥,此人是胡一达的得意弟子,看他那得瑟样,为一群女人做饭,还真是不知羞耻。”
方世明眼中作恨色,道:“找个机会,将这个什么武传玉给做了,敢与我争女人,要是在黄河上,早让他下河喂了王八。”
其他的侠少,如同司马怀业类的,都心中暗自己不平,此时,武传玉还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多少人。
武传玉坐了火堆边,看着丽人轻言语笑,当真感到这一生便是为她死了,也是值得,此时只感到自己的心卟嗵乱跳,别人问自己一句,自己答一句,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,自己的世界中,只有她一人。
众人开拔之后,武传玉一直看着李群山,每一次李群山与明净师太走得近,便以为李群山要为自己说亲,心便乱跳起来,看到李群山又走开,心下又悻然不已,不知觉间,一天的路又行完了,距玉门关已不足一日之程,明日便可以其他如同少林武当点苍类的会合。
日落时分,李群山吩咐众人值夜查哨之事,特意点到了衡山派,对净明师太道:“师太弟子武功高强,今夜查哨人员不够,须向大师借几个人手。”净明见名声大震的李群山如此客气,极为高兴,看样子就算是李群山,也要求自己嘛,当下满口答应,李群山点了那水明苫与另外一个弟子,净明也没有说什么?
李群山将两人安排到一哨人手中,找到武传玉。
武传玉急声道:“李师伯,你与净明师伯说了么?结果如何?”
李群山突然一指点出,正中武传玉的腰间,武传玉顿时不得再作声,李群山将武传玉一抱,飞身出去,胡一达在一边看了,叹了声,却没有说些什么?
李群山将武传玉放到一草丛中,看不到人,只露出一双眼,又点了穴道,让武传玉动不得,李群山对武传玉道:“师伯就让你看一看,你的有情人是如何说的罢。”
武传玉作声不得,只是看着李群山,只见李群山消失了,过得一会儿,两人的脚步声从林中另一边传过来,当头的一个正是李群山,后面跟的是一道丽影,正是水明苫。
两人行到武传玉那丛草面前,李群山停住脚步,大声道:“将水师侄叫出来,实在是有要事要问一问水师侄。”
水明苫笑道:“李大侠何必客气,何必称明苫师侄,我看李大侠也大不了我多少,不如我叫您李大哥吧。”
李群山脸上顿时爬了几个竖线,自己与明净平辈相交,水明苫却不叫自己师伯,叫大哥,这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接话,但想到正事,便不提这个话头,道:“李某是为了一件重大之事,是为我那不成器的师侄。”
水明苫惊声道:“您说武传玉师兄么,武传玉师兄是个好人,帮了我们不少忙呢,他犯了什么错么。”
李群山却道:“近日看见水师侄与我那师侄儿颇为亲热,吾一向开明,水师侄若是对我那师侄也有意,我便上门说亲,成全水师侄与我那师侄,水师侄对我那侄儿可曾中意么?”
水明苫大惊道:“不要。”
这一声,却将武传玉的心叫碎了。泪水从他脸上流下来,这声音不是女子害羞的声音,却是带着恶心、惊惶、厌恶的情绪。足以听出水明苫如何厌恶于武传玉了,他并来没有想过后果如何,只是热恋中的少男,往往一相情愿,不愿意承认事实。
李群山面作惊奇之色,道:“这是为何,吾看你们这两日经常在一起,相处的是极好的,而且吾那师侄也说你对他情深意重,不能分离片刻,吾如何能做那恶人,拆分一对有情人。”
水明苫连声道:“李师伯,师侄心中早有了人,那人绝不是武师兄,也不是武师兄能比的,师侄对于武师兄,也只是客气罢了,对他没有一丝男女情意。”
武传玉眼瞪得老大,泪水不住流下来。
李群山道:“我那师侄却说你对他一往情深,不可分离,是不是你在师伯面前不好意思说,不要紧,师伯也比你们大不了几岁,也不是泥古不化之人,你若是对我那师侄满意,且尽管去说,吾定不作拆婚之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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