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鬼神差中 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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头的酸楚又转了两转，决定向燕雪道出她中毒的实情，至少应该让她明白自己的处境，而不至于糊里糊涂。在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说之前，忽然有句话忍不住脱口而出：“对不起！”

    燕雪愣了一下，“为什么要说对不起？”

    余至嚣几乎不敢直视燕雪，低头道：“有个不好的消息，我应该坦白跟你说。”

    燕雪“嗯”了一声，意思是你说着、我听着，然后拿起一个茶杯，倒了一杯茶。正当她将那一杯茶送至唇边，还没来得及沾上一口，却突然被余至嚣出手打落。茶杯哐当一声落在地上，紧接着余至嚣又猛地挥动手臂，将桌上的茶壶也拂落在地上，茶水溅了一地。燕雪猝不及防下微微有些惊讶，看余至嚣脸上痛苦扭曲的神情，她忽猜到了余至嚣想说什么，又转眼看了看地上泼溅的茶水，蹙眉道：“这茶里面是不是已被人下了毒？”

    余至嚣轻轻点了点头，“是我一时疏忽大意，才让他们有机可趁，对不起！”

    燕雪拧着眉头望向余至嚣，幽幽叹一口气，目光中含着疑惑，倒是没有多少惊吓。经历了几番不大不小的风浪之后，她已变得心如冷灰，情绪不再起伏得那么厉害，生命中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她大喜或是大悲，最坏不过一死而已。只是她不理解自己为何要遭受这种不幸，父亲已被毒害而死，对手何至于还要赶尽杀绝，她又能威胁到谁呢？

    “这次的事，其实是因为我。”余至嚣不得不向燕雪解释一番，“我想离开他们，永永远远离开他们这些人，于是他们拿你作为要挟，让我去杀一个人，只有我完成任务之后，他们才会给你解药。”余至嚣顿了一会儿，语气忽然变得凄凉，“真是对不起，自从我出现在你身边之后，不但没能做些什么报答你的救命之恩，反而是一直给你带来灾难，你本来不是江湖中人，不应该承受这些，一切罪孽应该由我自己承担……”

    “人各有命，你也不必自责。”燕雪又轻声一叹，微笑摇了摇头，“既然我命中注定难逃此劫，好，我就陪你去，看他们究竟还有什么把戏。”余至嚣没有想到，燕雪会这么快答应跟他一起走，于是轻轻点一下头，简单收拾了包袱。

    两人离开府邸的时候，王捕头等人注视相送，脸上虽有疑虑，但是亦不便阻拦，因为这毕竟是大小姐自己的决定，而且就算留在府中他们也没有能力继续保护她。此次随余至嚣而去，今后的人生命运就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，前途可谓风雨飘渺。

    余至嚣让燕雪等一会儿，然后将王捕头叫到一旁小声嘀咕了两句。余至嚣告诫王捕头说府中的侍卫千万不可心存侥幸，试图暗自逃离府邸。王捕头点头称是，他也渐渐看出了一些端倪，英雄帮盯着府邸似乎是在找什么人，虽然他们早出晚归都有剑客监视，但只要没有被人发现异常行为尚可相安无事，而一旦私自行动作出试图逃离的行为，很有可能被外面监视的剑客当成是正在寻找的目标而误杀，所以眼下形势唯有静观其变。

    而偏偏就有人不听劝告铤而走险。就在当晚，有两名侍卫摸黑逃出府邸，他们刚刚翻过院墙，脚还没有落地站稳，就被突然冒出来的几名剑客围攻斩杀。天亮之后，王捕头接到百姓到衙门报案，城中发现几具尸体。王捕头带人前去查看，除了那两名侍卫之外，在另外一处街道上，还有一具剑客的尸体。城中剑客常有拼斗，横尸街头也不足为奇。只是那两名侍卫死得可谓极其冤枉，因为就在今晚之后，英雄帮突然放弃了对府邸的监视，一场笼罩在众人头顶上的恐怖阴云就此散去，实属庆幸。个中原因不得而知，王捕头只能猜测昨晚府中一定还发生了什么他不知晓的事情，或许英雄帮要找的人已成功逃离。

    当晚凌晨时分，的确有人走出燕尺侠书房地板下面的密室，成功冲出府邸，乃是慕容莲城、小耳与连静三人。英雄帮在府邸外布下天罗地网，一旦发现有人逃出即格杀勿论，两名侍卫被当场斩杀，死得稀里糊涂。而在另一方向上，围攻的一帮剑客却未能将目标截杀，一路追杀至行馆街附近，对手忽然失去了踪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