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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的死人。
贺铭川低眸看向身旁的顾小艾，她迎风坐着，浓雾弥漫过她的眉梢，脸上的血疤半凝固，如破了相一般。
她的精神看得出来很差，脸色苍白憔悴，双眸黯淡。
贺铭川从口袋中掏出药瓶，倒出一粒药塞进她的嘴里。
顾念恩顺从地吃进嘴里，视线还是望着前方，“不知道子期怎么样了，我好想他。”
“吴婶带着她，我找了安全屋给他们居住。”
贺铭川说道，伸手触摸过她的脸，指尖碰上她脸上长长的一道血疤。
“嘶——”
顾念恩疼得低喊一声，手立刻捂上自己的脸。
“很疼？”
这两个字，贺铭川是从喉咙里逼着问出来的，语气很僵硬，一双眼黑白分白，脸色冷峻。
“嗯。”
顾念恩点了点头。
贺铭川的拳头再度握拢，骨节分明，手背上青筋暴出。
贺铭川的手还想搭在她的肩上，她的脖子上也有掐痕，长发上沾着凝固的血迹。
一时之间，他竟不知道把手放在她哪里才好。
……
顾念恩没有注意到贺铭川这么多小动作，脑袋浑浑噩噩地，有些昏沉。
快艇开到海边停下，贺铭川将顾念恩背下快艇，他的动作小心翼翼，生怕弄伤她似的。
几个保镖想要上来要接手，顾念恩听到贺铭川冷声道，“让开！别碰她！”
顾念恩无力地趴在贺铭川的背上，全身没有一处不在叫嚣着疼痛，“贺铭川……”
“嗯？”
“我这次，一个出门，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？”顾念恩趴在他背上虚弱地问道。
“你为什么要救别人？”她不是没有机会逃，却把逃生的机会让给了别人。
“不忍心看着钱叔叔出事。”
“……”
所以宁愿自己出事？
傻丫头！
贺铭川沉默，背着她往岸上停着的车走去。一路上，没有经过第二个人的手。
贺铭川一个人极小心地扶着她坐进车里，顾念恩动了动双手，人还是浑浑噩噩的，很不舒服。
坐上车后，贺铭川没有再多和她讲话，顾念恩也没什么气力，头靠在他的肩上晕晕乎乎地看着车开离海边。
终于……她脱离贺铭凡的掌控了。
她顾念恩命硬，还是活了下来。
*********
顾念恩被贺铭川带回燕城，安排到自己的房里，坐靠到柔软的床~上，医生和护士立刻上来为她清洗伤口。
脸上长长的血疤被处理时，顾念恩痛得攥紧了被子。
贺铭川坐到床~上，一手握住她的柔荑。
“要不要先打麻醉？”医生见状连忙问道。
“不用了。”顾念恩摇头，“只是被酒杯割破的，伤口不深。医生，会留下疤吗？”
“只要小心饮食，不会留下疤。”医生说道。
她的手被贺铭川突然间握得有些用力，顾念恩转过头看向贺铭川，贺铭川黑眸盯着她，手上的力度放松下来。